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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星拱月完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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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铁齿/布衣天子-纪和纪】众星拱月·拾壹

【开篇预警:超级OOC,时间线是不存在的,主场是铁齿铜牙纪晓岚,有布衣天子串场,超级恋爱脑,跟历史半点关系都没有,至于CP嘛... ...铁三角角色内斗

【先一句,本文一不谈政二不谈商,三不谈追名逐利,四不谈勾心斗角。虽本人是无法认同和珅的为官之道的,但是这是同人,能谈也只谈风花雪月,人情冷暖。】



拾壹、

夜半,纪晓岚一个人就着昏暗的灯光坐在书房。小月奔波了一天,被他早早哄去睡觉了,杏儿给他备下夜宵后,也去睡了。偌大一个草堂,只剩下纪晓岚和灯花虫鸣相伴。

他在想宁家的事情。他在礼部时见过宁斐奇,一个温厚年轻的礼部主事,文采一般,但办事认真。礼部里一直有关于他的传言,说他只是表面温厚而已,背地里是心狠手辣,为了一个主事位子不知干了多少肮脏事,逼着自己父亲靠向了和珅一派不说,还害死了一个同级的好友。因为这样的传言,礼部的人都多少避着宁斐奇走,上面也从没提拔过他。宁斐奇却不在乎,照样兢兢业业地做他的主事。

让纪晓岚记住宁斐奇的,是一年前的一件京官强夺农家少女的案子。宁斐奇本与案件无关,是纪晓岚托他借职务之便调看各年卷宗。而宁斐奇不仅为他调来了卷宗,还连夜调查了各年记录,第二天大清早就给纪晓岚整理出来一份详细的疑点清单。纪晓岚想要谢他,他却只请求纪晓岚不要在案件中提及自己,纪晓岚问他:“你明明有为民请命的心,为何不能说?”宁斐奇在纪晓岚面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似笑非笑地回答说:“卑职家在京城——家父还在朝中,愚弟尚且年少… … ”宁斐奇没说完,纪晓岚也没让他继续说,那件案子结束了之后,宁斐奇又恢复了默默无闻。

纪晓岚最后一次和宁斐奇谈话的时候,就在宁斐奇死前一周,宁斐奇在礼部拦住了在礼部找卷宗的纪晓岚,问:“纪先生,您为何敢直谏圣上?”而当时的纪晓岚刚刚得知皇上瞒着自己带了和珅留在江南查案,就十分心烦意乱地回他:“我无牵无挂,当然敢了。但只我一人,说不过来!”


那句话自然是气话,可现在想起来,也许就是那句话让宁斐奇定了决心要还章冠的公道。宁斐奇死讯传出后,纪晓岚是去过顺天府翻查了尸检结果的,也起了疑心,两次询问了检验吏,才得知这是他杀的。可他那时毫无头绪,完全找不到宁斐奇非死不可的理由。直到收到宁文冼的信后,他才明白事件的来龙去脉。

可就在这会儿,纪晓岚却被乾隆锁在了四库馆,活像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,再无面圣之日。


“君使臣以礼,臣事君以忠。”纪晓岚嘬着烟,一笔一顿地在纸上写下。他今天旁敲侧击地让乾隆说了这句话,也不知乾隆有没有想清楚。君臣之间除了礼与忠,容不得其他的私情——纪晓岚不是和珅,他必须是个挑皇上刺儿的。“朝中大局平衡”是纪晓岚这么多年才被乾隆教会的,“当君臣而非朋友”也是乾隆亲口对纪晓岚说的。且不论纪晓岚对乾隆除却君臣情谊再无所想,乾隆若是继续执着于一己私情,那将会君不君,臣不臣,上下朝纲毁于一旦。

而像这回误了宁家的事,还导致宁文冼小儿子死亡的情况,怕是会一次一次地反复上演了。


纪晓岚狠狠抽了两口烟,长吐一口烟气,又把刚写的字拿墨覆了。

他哪有教训皇上不要意气用事的资格呢?他自己才是意气用事的那一个。

他就着桌腿磕去了烟灰,又填了一锅,缓缓抽着。那日逃出宫,他能去找阿桂帮忙,或去找罗锅帮腔上谏,但他偏偏想闯去和珅家里斗上两句嘴。然后的事情就全都脱了轨。好在他随机应变,先拿着皇上的脾性利用和珅脱了身,又捏着和珅的三寸保住了宁文冼的安全,步步都是踩在钢丝上,时时都是把脑袋放在悬绳上,几日来一直都死死绷直着一根弦。他至今不敢回想去和府后的那一夜他都下了怎样的决心。只好在一切都顺利,他从四库馆逃出来了,宁文冼也暂时不会有被暗杀的危险了。

——啊……至少宁斐奇的父亲安全了,至少宁家的案子有出路了。纪晓岚突然找到了一个让自己轻松下来的念头,然后苦笑着瘫在椅子里昏了过去,手里的烟杆滑落,砸到地上。大铜烟锅碰上了石板地,砸出了晚钟一样悠远却不详的声音。


常言道:天事不遂人愿。


另一边,和珅躺在自己那硌得他背疼的席子上,美美地做着迎娶十四姨太的梦,他轻轻挑开十四姨太的盖头,发现盖头底下是一个穿着嫁衣裳的羞怯样的纪晓岚。正当他伸手要解衣扣,面前人却变成了刘全的丧气脸,还冲他吼了一声:“老爷!”

和珅惊地睁开眼,却听见刘全确实在他屋外连声叫他,不耐烦地回他:“有事说!”

刘全灰头土脸地闯进了屋,哑着嗓子向他哭喊:“老爷!迟啦!那个宁文冼,死啦!”

和珅一个鱼打挺坐起来,使劲揉了揉耳朵,问刘全:“什么?你刚说谁死了?”

“那个宁文冼啊,老爷。”刘全皱吧着一张脸,拿袖子胡抹了一把鼻涕眼泪,说:“小的就在牢里和梅大人多唠了两句,然后去宁府的时候,就看见好大一片人围着,都说是宁家当家的死了!”

“那,那他怎么死的?你看见他尸体了吗?”

刘全摇了摇头,说:“小的没能凑近看。可听宁家的下人说,是吃夜宵时突然就吐血死了的。”

和珅觉得脑仁疼——宁家大儿子吃饭死了可以说是暴病猝死的,二儿子吃饭死了可以说是体弱病死的,现在宁文冼又死了,又是在吃饭,瞎眼的也能看出这里头有问题了。梅仁兴平时办事跟只蜗牛一样,怎么偏偏今个儿这事干得这么急!

和珅急了一阵,扶着晕乎乎的头站起来,让刘全打了一盆水洗了脸,换上衣服叫起了轿夫就说往纪晓岚的草堂赶。轿夫刚迈开步子,和珅又叫了停,对刚赶过来的刘全嘀咕了两句,待刘全离开了,又让轿夫折了方向往宫里赶。

他掀开帘子,不住地催轿夫加紧脚步,只无意间抬头,看见天上一轮亮得刺眼的孤月挂在那里,像是硬生生把夜空戳破了一个洞,里面漏出了白昼一样的光,直直照得他发慌。


“快!再快点!”和珅像是想逃离这束惨白月光一样,几乎是尖叫着催道:“快呀!”

————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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