赝品格林

【时间点：New52终局之后，局长代理蝙蝠侠天天开着兔子蝙蝠机甲突突突的日子】

【CP：戈登局长X布鲁斯·韦恩】

二、

第二天清早，戈登起床时，他的同居人一如既往地已经早早离开了，只有戈登胳膊上的酸痛感证明着他昨天晚上是在这间公寓里度过的。戈登打着哈欠走到浴室，按照同居人标注的顺序一一用过那些麻烦的洗漱用具（“吉姆，它们让你看起来年轻了至少二十岁！”布鲁斯说），在餐厅桌子上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煎成正圆的鸡蛋，令他意外的是，这个煎蛋看起来既没有糊也没有掺过任何奇怪佐料的样子。戈登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，用舌头稍稍舔了一下——然后他尝到了在煎蛋中藏着的厚厚一层盐。

至少不是胡椒。戈登如此安慰着自己，还是用纯净水反复冲洗了煎蛋，然后一口吞了下去。

解决了煎蛋、饼干（阿尔弗雷德做的）和牛奶之后，戈登不紧不慢地开车去了GCPD，开始他作为“蝙蝠侠”的训练。

盖芮没有发现戈登前一天晚餐摄入了过量热量，这让戈登心情大好，甚至开始考虑起了让阿尔弗雷德帮他长期加餐的可能性。当他结束上午的训练，晃悠到楼外哼着小调享受着新鲜空气的时候，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年轻记者叫住了他。

“嘿，吉姆·戈登——戈登局长——戈登局长！”

媒体。这可以说是在戈登在警生涯里第二憎恶的群体了，第一名是腐败分子。戈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语气不善地对记者说：“不，我现在已经卸任了，你可以去找麦吉——”

“不，不，”记者慌乱地打断了他，手忙脚乱地摘下了自己的记者牌，“我是星球日报的克拉克·肯特，我不是记者——不，我是个记者，可是我不是来采访的——我是说，”年轻记者停下了自己毫无头绪的词句，做了一个深呼吸，微笑着道歉道：“很抱歉我刚才有点失态。我是克拉克·肯特，我是布鲁斯的朋友。”

戈登记得这个名字。克拉克·肯特，星球日报的记者，大都会的骄傲之一。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大都会人才会有的阳光气质，和他背后阴郁的哥谭景色格格不入，他的笑容里也有着哥谭所缺少的纯真。年轻人的真诚洗去了戈登对媒体工作者的不喜，但还没有消除他的怀疑。于是戈登挑起一边眉毛，作出了怀疑的表情。

“今天是阿尔弗雷德先生送我过来的，”戈登顺着年轻人指的方向，看到了站在黑色玛莎拉蒂边的阿尔弗雷德，阿尔弗雷德远远地对他点了点头，“我今天是来哥谭取材的，顺路看看布鲁斯。”

“那你应该去孤儿院——韦恩先生现在应该还在那儿。”

“我已经去过了，布鲁斯正在和麦迪逊小姐一起派发午餐。”年轻人为难地说：“但是阿尔弗雷德说他失忆了——我不觉得他现在他还会记得我… … ”

“是啊。”戈登叹了一口气，他知道去见一位失忆的好友有多么折磨人。

“而我们刚刚在路上看到了您，阿尔弗雷德说布鲁斯现在和您住在一起？”

“嗯。”戈登简短地回答了他。

“他还好吗？”

戈登敏锐地察觉到年轻人语气中被压抑着的急切，这让他他忍不住再一次打量起年轻的记者。他注意到年轻人体格极其强健，甚至比戈登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“蝙蝠侠预备役”还要强壮，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记者的样子；他的衣服看上去十分普通，甚至有点廉价，西装紧紧地绷在他身上，几乎可以看出底下的肌肉线条；他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睛，只是不同于布鲁斯带着哥谭雾气的灰蓝色，年轻记者的眼睛是天蓝色的，就像是大都会的天空一样。

然后戈登注意到了一点奇怪的矛盾感——这个大男孩在掩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，他在有意地藏起自己的另外一个性格。戈登在布鲁斯身上感受到过同样的矛盾感，就像是布鲁斯在“布鲁斯·韦恩”的面具底下还有一个人一样，而且和这个记者十分相似的是，戈登隐隐感觉到，他是认识他们面具下的角色的，只是出于某种原因，他不愿意承认这个角色的存在。

——也许布鲁斯失忆前确实是和这个记者有不少共同语言的。说不定还是非常密切的朋友。

戈登相信了自己的直觉，对记者实话实说：“布鲁斯很好，他现在每天都去孤儿院帮忙，韦恩集团的事也有福克斯先生打理。你不用担心的。”

“… … 是这样啊。”听到好友过得还不错的消息后，年轻记者的语气里同时出现了失望和欣慰，像是突然间被哥谭的阴霾传染了似得，干巴巴地说：“谢谢您，戈登局长——先生——我该走了。”

“不用谢。哦，叫我戈登就行。”

年轻人步伐沉重地走向阿尔弗雷德，每走一步就多染上一分哥谭的压抑色彩。戈登眯着眼看着，突然叫住了年轻人：“肯特先生！”

“嗯？”

“请不要去打扰布鲁斯。”戈登说：“他现在过得很好。”

“啊，”年轻人露出一个苦笑，“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… … 我会尊重布鲁斯的选择的。”

年轻人融入了哥谭常年不见阳光的阴影里，随着阿尔弗雷德一起离开了。

而布鲁斯的选择是现在。

戈登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，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终极谜题的答案一样。

他选择了现在。

————TBC